窦兢带着粮草回到营地的时候,大军已经原地扎营休整,明日攻打丰州的消息也已经人尽皆知,他吃了一惊,匆匆拿着令牌去寻楚镇。
楚侯,我听说。。。。。。
楚镇抬了抬手:不必说了,大局已定,无力回天。
话虽如此,他脸色却仍旧算是平和,窦兢有些诧异:你还有后手
楚镇叹息一声,却未言语,窦兢只当他还是不信自己,也没多说,只将令牌还了回去,连带着白狄首领的头颅。
楚镇扫了一眼,又看了看窦兢,眼底闪过惜才之色:当年你在众位守将之中,最为出色,我本以为当年你会跟我走的。
窦兢沉默片刻才苦笑一声:当时太年轻,优柔寡断,舍不得兄妹之情,总想着忍一忍也能过下去。。。。。。可最后还是被逼着走到了这一步。
楚镇拍了拍他的肩膀,忽而提起殷稷:我与他相处不多,他是个什么样的人
他啊,
窦兢神色复杂,自小寄人篱下,养得脾性极好,从不与人计较,就是课业上并不出彩,六艺都只是过得去,但后来。。。。。。
他笑了一声,带着点嘲讽,他忽然被谢家大小姐选中为婿,再次小试,他便进了三甲,当时莫说是我,连夫子都很是惊讶,这么说起来,其实谢家和其他家族也是一样的,也是徇私舞弊,只会偏袒自家人。
楚镇将徇私舞弊两个字念了两遍,低笑了一声:那谢济呢
窦兢哑了一瞬,谢济不喜读书,在谢家家学中常年拖后腿,每逢小试出了成绩,学子们就会围在窗前看他被当时还是内相的谢父追着打。
回想起当时的情形,窦兢脸上恍惚一瞬,可随后还是摇摇头,将记忆都压了下去。
楚侯有空问这些,还是想想如何度过难关吧,丰州一定有诈。
楚镇没再言语,只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,此战虽是自投罗网,可结局却未定。
窦兢却没走:楚侯,舍妹她。。。。。。
楚镇沉吟片刻才开口:消息应当已经到了京城,放心,她不会再受苦了。
京城,长信宫。
姚黄偷偷将一颗果子磨掉了皮,随即唤了宫人来:尚食局是怎么做事的竟然送了坏果子来,送回去吧,让他们换份好的来。
宫人连忙去了,不多时秀秀就带着个内侍亲自来送了果子:姚黄姑娘,真是对不住,底下人太疏忽了。
姚黄左右瞥了一眼,拿着款儿开口:尚宫大人贵人事忙,我们这些做奴婢的,怎么敢怪罪好在太后没瞧见,不然可怎么了得
她抬脚走近两步,声音压得极低:方才太后招人清扫内殿,将人都遣了出来,我也靠近不得。
秀秀笑了一声:回头我便罚他们,还请姑娘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。。。。。。还不快将果子送进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