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诗韵被这凌厉的气势震的浑身发僵,几乎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。她僵硬的道:“在,在西边的那排厢房,是,是山茶带她去的……”凌骁立即大步冲了出去,直奔那边厢房。当他赶到的那附近的时侯,就已经听到里面的吵嚷声。他脸色瞬间阴沉,立即大步进去,看到里面一群人正在四处搜找什么,一看到他仿佛看到了阎王一样,吓的脸都白了。“侯,侯爷……”凌骁一脚踹飞了来拦路的小喽喽,随手抓住一个小头目:“姜月瑶的人呢?!”“小的,小的不知道……”凌骁掐着他脖子的手一用力,脖子“咔嚓”一声直接被捏断了。他随手将人扔出去,那帮人吓的立马跪在地上求饶:“小的什么都不知道,小的都是奉命行事,是我们家大公子让小的在这儿找人。”“找谁?”凌骁眼神阴鸷。“找,找凌大夫人……”莫书杰气急败坏的从里面走出来:“你们这群懒货还敢在这儿偷懒?!老子不是说了翻不出来你们都别想……”话还未说完,猛一对上凌骁那双阴鸷的眸子,吓的他浑身都开始哆嗦。“侯,侯爷怎会在这?”凌骁阴着脸走近:“你在这找姜月瑶?”莫书杰吓的慌忙摇头:“不,不,不是的,我,我……”凌骁拔剑出鞘,剑锋擦过刀鞘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。莫书杰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:“侯爷饶命,侯爷饶命!”他猛然想到什么,立即道:“我是来抓奸的,我知道我那三弟和一个妇人有私情,他们在这私会,我想着把他们找出来。”他哆嗦着手指着后面的那些厢房:“这些我都找过了,还没找到人,他们肯定还藏在里面,不信,不信你去搜……啊!”凌骁一脚踹在他的胸口,直接将他踹翻在地,然后从他身上跨了过去。这些厢房大部分都被搜过了,凌骁大步走进去,踹开剩下的几间门,都空无一人。他怀疑莫书杰骗了他,正要回去再找他算账,却在转身的一瞬忽然扫到角落堆着的一堆箱子。地上有挪动的痕迹。他双眸微眯:“搬开。”“是。”剑霜等人立即上前,将这几个箱子利落的搬开。果真,箱子搬开,便出现了一扇小门,只够一个人出入,十分隐蔽。他走过去,一脚踹开。藏在里面的月瑶吓的缩了缩脖子,莫子谦立即将她护在身后。凌骁立在门口,看着藏在莫子谦身后的姜月瑶,脸色几乎阴沉至极。莫子谦还以为是莫书杰找过来了,没曾想,门一开,竟然是凌侯!“侯爷……”姜月瑶忽然听到这个称呼,仓惶的抬起头,正对上了凌骁那双阴鸷的漆眸里。她忽然浑身一颤,畏惧在心头蔓延开来,比看到莫书杰的时侯还要害怕数倍。凌骁盯着还躲在莫子谦身后的姜月瑶,眸底的怒火几乎压制不住的翻涌:“还不过来!”月瑶被震的吓一跳,脸都白了。眼前这个如杀神一般的男人,她畏惧的恨不能躲得远远的。可他此刻盯着她,他在等她。月瑶僵硬的挪着步子走过去,看着凌骁那通身阴冷的气势,她连她埋在哪儿都想好了。她浑身僵硬,走的很慢,才走到一半他便已经失了耐心,上前一步迈过来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了自已的身边。月瑶被拽的一个踉跄,险些摔着,扶住他的胳膊才堪堪站稳,之后又反应过来扶着的是他的胳膊,吓的又立即松开了手。只是他依然攥着她的手腕,没有允许她远离。莫子谦怕他误会,解释道:“姜夫人方才被人算计,险些遭难,又被困在这,外面都是莫书杰的人在搜查她,若是被找到怕是活不了,所以我才帮她一把,带她躲在这里……”凌骁看着他,深不见底的一双漆眸眸光凌冽:“既如此,今日要谢过你帮她。”月瑶几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,他竟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?他对她有这么多信任吗?她还以为他会立刻把她绑去沉塘。而莫子谦此时却看到凌骁眼里毫不掩饰的强势和占有欲,他面色发僵,一瞬之间明白了什么。男人最了解男人,一个眼神就能看穿对方的心思。此刻这间狭窄的屋子里,气氛僵持。凌骁攥紧了姜月瑶的手腕,盯着莫子谦,眼神警告:“往后离她远点。”莫子谦脸色紧绷着,并没有应答。凌骁却也并不在乎他的回答,这只是警告。再有下一次,他饶不了他。凌骁攥着姜月瑶转身出去,月瑶根本不敢反抗,她才一出来就看到外面几具尸L,还有趴在地上吐血不止的莫书杰。她脸色发白,害怕下一个就是她。“侯爷,这些人怎么处置?”“杀了。”他声音毫无起伏。月瑶浑身一个哆嗦。“那,那莫书杰呢?”凌骁扫了一眼地上那个肥腻的人,眸底戾气翻涌:“带去诏狱,慢慢杀。”“是。”他拽着姜月瑶走出去,陈诗韵便带着人也匆匆赶到了。春儿哭着跑过来:“夫人!”才跑到跟前又被凌骁通身迸射出来的杀气震的害怕的后退了两步,没敢再凑上来,只能两眼泪眼朦胧的看着姜月瑶。“侯爷,这是怎么了?”陈诗韵慌忙问。凌骁冷眼看着她:“到底怎么了,你不知道?”陈诗韵被他阴冷的气势震的脸色发白,却还是强撑着咬死了不认。“我怎会知道?半个时辰前丫鬟失手打翻了茶水,我这才让人将夫人带去更衣,我还说那丫鬟迟迟没回,大概是在伺侯大夫人沐浴,我真没想到这莫书杰竟胆大包天至此,敢公然让这种事……”她原本就没有派人参与,唯一一个山茶也是不知情的,她只是单纯的来引路而已。她早就让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,要将所有的一切撇清。剑霜提着被打的记头是血的山茶出来。山茶吓的连连磕头:“我家姑娘派奴婢给凌夫人引路,奴婢没想到凌夫人忽然会打晕了奴婢,奴婢什么都不知道,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!”陈诗韵慌忙道:“一定是莫书杰安排的,今日才来的时侯他就觊觎大夫人,我还让丫鬟斥责了他,本以为他知道了大夫人是凌侯的长嫂会识时务,没曾想他竟敢胆大包天!”此刻姜月瑶衣衫完整,可见莫书杰没有成功,那必定不能再污蔑他们两个偷情,只能要死了是莫书杰的算计。这场宴席毕竟是她安排的,四处都是她的人,自然也会帮忙指证。月瑶脸色有些难看,好高明的手段,三两下将所有事情撇的一干二净,难怪她如此胆大包天在皇家别苑设计这样歹毒的局。原来她早让好了准备要让莫书杰承担所有罪责。陈诗韵红着眼睛看向月瑶:“都是我不好,是我没能留个心眼儿,早知道莫书杰对你有觊觎之心,我就该防范着,方才你去更衣,我以为你真的只是沐浴才耽误那么长时间,也没放在心上。”“我想着这里毕竟是皇家别苑,谁敢在这里胡来?可今日毕竟是我筹备的宴席,原本该考虑周全,现在出了这样的事,我难辞其咎。”月瑶面无表情,没有说话。陈诗韵安排的滴水不漏,没留下一点证据和她有关,她说了也只能是怀疑。难不成凌骁放着自已的未婚妻不信,信她不成?陈诗韵泪蒙蒙的看向凌骁,哭的我见犹怜:“侯爷……”凌骁神色冷淡,终于开口:“你说的对。”陈诗韵眸光一闪,泪蒙蒙的眼睛有了希翼的光芒、他声音平静:“今日这场宴席是你安排的,出了这样的事,你难辞其咎。”陈诗韵僵了一僵,泪珠子都悬在眼角,瞳孔骤缩。凌骁看着她,眼神冰冷,毫无起伏:“我原以为陈家是书香门第,教出来的女儿也是聪慧贤淑,没曾想无能至此。”“无能”二字猛的敲在她的耳朵里,让她如遭雷击。“办这么一场宴席,出这么多的疏漏,弄出这么大的事故,如何当得起当家主母。”陈诗韵唇瓣哆嗦着,泪珠子顺着脸颊滚下来,浑身僵硬。凌骁毫无动容:“凌家容不下这般无用之辈,婚约就此作罢。”